Lelsa

“If it all works out...” “假使诸事顺利……”

*神探夏洛克/梅尔罗斯 crossover

*大概会沿用梅尔罗斯五集剧的形式，分五篇

*Jim Moriarty/Patrick Melrose 其实是莫福cp的衍生

*Patrick第一视角

*本篇时间线大致和Sherlock S02E03平行

Chapter III：https://lelsa906.lofter.com/post/1f378d32_12d669cad

 Chapter IV: 
“If it all works out...” / “假使诸事顺利……”  
 
 
 
 
“他真是个小天使，不是吗？” 
Mary站在婴儿床侧边，弯下腰给刚刚睡熟的婴儿一个吻。我们婚后第一年便有了一个儿子。Mary是个第一等的好母亲，而我，也正在努力成为一个好爸爸。 
 
 
我会给Robert不一样的童年。 
他会无忧无虑地长大。 
每每想到这里，一种前所未有的柔情就会从胸腔的某个部位蔓延开来，就像漫步在海边时堤岸上的微风，冲淡了从前浓郁的阴霾。 
 
 
我从背后抱住穿着浅绿色碎花连衣裙的妻子，她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总让我想起阳光下的雏菊。我吻了吻她的颈，把她拥得更紧了些。 
“我在想，有了Robert那样的小天使以后，再要一个孩子看起来很合乎逻辑。时不我待。” 
 
“…Patrick.”她笑着嗔了一声，回过身来，“Not now. 今天我们要和你母亲吃午餐，你忘了吗？” 
 
我垂下手松开她，我的胃像是不太情愿容纳接下来的这餐饭似的往下坠。 
“很不幸，我没忘。不过刚才那会儿我倒希望你忘了，这样我就可以假装自己不知道，今天会愉快得多。” 
 
“你知道事情不会这样的，Patrick. 对你母亲宽容一点。”她丢过来一个不赞同的眼神，随之而来的是一个安抚的亲吻。“Babysitter马上就到了。你想在出发前去系一条领带吗，亲爱的？” 
 
我看了看自己衬衣松开两颗扣子的领口。 
“不。如果她真的重视 ‘珍贵的母子时光’的话，起码我们会和她一起吃晚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我们挤进她忙碌的行程表里。依我看，去非洲国家送药也算不上什么 ‘忙碌’。伦敦有一打药贩子在做一样的事。在这里 ‘行善’ 岂不是更便利？” 
 
Mary无声的责备神情让我收住了口。我对她晃了晃车钥匙。 
“我也没打算放她鸽子。” 
 
 
 
 
我已经能看出她苍老的征兆。 
在我童年时期她便常常饮酒，顺便伴着酒吞下各种各样的药片。我猜那也是她现在逐渐松弛的皮肤可责备的缘由之一。 
 
但是她现在正坐在我的对面，很高兴地宣布道她已经戒酒了。 
“Because I met this guy... Seamus.” 
 
如果我没有仔细听的话，我一定会认为Seamus是她的新男友。而如果真的是这样——Eleanor Melrose，我的母亲，一个从不敢违逆我父亲任何施虐举动的女人，居然在我父亲死掉之后很快为自己找到新伴侣——我甚至想为她拍手叫好。 
 
然而Seamus事实上比一个新男友有影响力得多。他的“人生修行协会”（或者诸如此类的东西），看起来对我的母亲 ‘深有启发’。他是这次午餐的谈话主角，她甚至让他和他协会的成员们住进了普罗旺斯的宅子。My family house. 
 
“那没什么。”我放下叉子对她笑了笑，“我们一年最多只在那里住一个月。一年里只让那些嬉皮士流浪一个月，对他们来说一定已经很值得感激了。” 
 
“Well Patrick...” 我的母亲用餐巾擦了擦嘴，像以往一样避免着对视，只是很快地扫了我一眼，便犹犹豫豫地把目光落到了邻桌上。 
“我在想，将来，我死后，我打算把房子留给Seamus的基金会。连同我的一些财产。” 
 
 
我感觉像是噎住了，刚才咽下去的牛肉不知怎么卡在我喉咙口。 
 
她又从背后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实际上，我今天带了遗嘱来。你想看一看吗？之后我就会顺路交给律师，他的办公室就在这附近。” 
 
Mary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没有动弹，也动弹不了，于是她接过了那份薄薄的文件，打开来放在我眼皮底下。 
 
我母亲所说的“一些财产”，基本上是指“全部财产”。 
 
 
我被剥夺了继承权。 
 
 
 
流言传闻在我们的圈子里总是传播得很快。 
 
不知为何我似乎总是撞到熟人，他们脸上总有一种因为我的遭遇而倍感自己的幸运、因而产生的同情兼之看好戏的表情。 
 
我父亲在这个世界上的代言人、他生前的好友Nicholas对此发表了代表这种情绪的最精妙绝伦的致辞。他对我说： 
“Patrick！看起来你就要从 ‘Do Nothing Club’ 里退会了。在Melrose家单传六代衣食无忧无所事事之后，对你来说一定很激动人心吧？” 
 
 
 
Mary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大受打击。她对我说，她母亲留给她的钱足够供Robert上大学，我们又有伦敦的公寓，至于其他的花销， “我们总会找到解决方法的。” 
 
“但你得承认，我的反应不难理解，是不是？Mary，过去好几周，每个晚上我都在想，why？” 
 
Mary走上前来，想给我一个拥抱，我退开了。 
 
“Why？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从来不能触动她，她却被一个什么灵力什么修行基金会感化了？如果她真的想帮助些什么人，她可以去帮助那些残疾病弱饥荒的人。可那个Seamus！他几乎就是一个夸夸其谈的骗子！” 
 
“Patrick, 你很受伤，我理解，可是…” 
 
“不，不不。这不是受伤，这不是伤心难过。你知道吗Mary，你知道这么多年，她做了什么吗？Nothing！她从来没做过任何事，她明知我父亲是怎样的人，我请求她、我恳求她带我离开，而她呢？她丢下我自己走了。而现在，她宁可帮助任何人，也不愿意帮助自己的亲儿子！” 
 
 
Robert被吵醒的哭声从楼上传来。 
 
 
 
我极力在妻儿面前抑制着自己的低落和焦躁。 
 
Mary建议我们去找她富裕的美国亲戚住一阵子换换心情。不到一周我们就因为我的讥讽态度成为了不受欢迎的客人。 
 
Mary建议我重拾大学时代的法律专业，我认为一个章节的法律条文需要搭配起码两大杯红酒才能消化。 
 
我知道她对我很失望，我越来越恐惧在自己身上出现的我父亲的影子。严苛、尖刻、悲观、阴郁。 
我不想让Robert也有一个这样的父亲。 
Mary也不该有一个酗酒的丈夫。 
 
 
 
“Patrick，这样的情况不能继续持续下去了。”Mary看着一地狼藉，她终于狠下心来。我早就知道，她和我母亲不一样。她是个好妈妈，她会保护好她自己的儿子。 
 
 
我望着她。被我碰掉的台灯碎片扎破掌心淌出的血正在往地板上滴落。 
“…我想也是这样。我会搬出去住。” 
 
 
 
 
我租住不起任何带有独立卫生间的公寓，因此在杂乱的闹市区租了一间卧室。 
 
我每天的运动是下楼去附近的便利店买半打以上的酒——这倒是这里的便利之处。酒是我最大的饮食开销。 
 
银行账户里的存款少得可怜，我甚至不敢去看一看那个数字到底是多少。 
 
 
幸运的话，我大概可以在花完所有钱之前把自己喝死。我迷迷糊糊地歪在床头想，又听到外面的敲门声。该死的房东。 
“滚开，我才刚刚交过房租！你起码可以再等二十天再来！” 
 
敲门声停顿了一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犹豫的男人的声音。 
“请问这里出租吗？我在报纸上看到广告…” 
 
“Fuck off！！” 
 
那个声音不说话了，但砰砰砰砰的门板敲击声没有停下来。走廊里甚至传来了其他房客的咒骂声。 
 
我提着酒瓶拉开门。 
Jim Moriarty站在门外。带着该死的笑脸。 
“Mr. Melrose!” 
 
 
他在我关上门之前挤了进来，环视了一圈。 
“Lovely flat.” 
 
我宿醉得厉害。他用一根手指拨开灰蒙蒙的窗帘的一角，去看外面，我被那光线刺得睁不开眼。 
“Get out.” 
 
他摇摇头离开窗口。 
“别这么生气，Patrick. 我是来帮忙的。” 
 
“我不接受救助。” 
 
“我像是慈善机构的人吗？我可不像你的妈咪那么热心肠。” 
 
我怀疑了一瞬他为何知道我母亲的事，但我的朋友也从来不是守口如瓶的家伙。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给你一个offer. 搬来和我住。” 
他背着手站着，微微仰着脸歪着脑袋看我。 
 
我笑了一声，闻到自己呼出的酒精气味。 
“你以为我会接受吗？” 
 
他耸耸肩，又绕到我背后。 
“Come on, 我的房子很大。你会有自己的卧室。我们可以就像室友那样。” 
 
“室友？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需要室友了？事业失败，想找人分担房租了？” 
 
我回过身，正好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视线。 
 
“那位很像你的朋友给我了一点启发。” 
 
 
 
 
 
我最终接受了他的提议。 
Mary不会同意我接孩子去我肮脏的 ‘单身公寓’，但我至少还想偶尔见见Robert. 也许她在知道我有了像样的住处之后会改变主意。 
 
 
Jim事实上不常在房子里露面。 
我并不想免费住他的房子，因此决定找到一份工作。但在那之前，我需要戒酒。 
 
我参加了那些无聊的互助会，把这当作一种“适应社会”的方式。尽管我在会议上的出言嘲弄已经让我不止一次被赶出了这些戒酒互助小组。 
 
Jim总是能一眼看出我被赶出来的时候——假如那天碰巧他在家的话。 
 
他会笑一笑，然后对我说互助会真的不适合我。于是我问他什么才适合我，他说离开英国很合适。 
 
“Dinner？”他在我翻个白眼转身离开前发问。 
 
 
晚上的时候我打算早早睡觉以克服饮酒的冲动，却又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我翻过身，房门开了一条缝。 
 
随后Jim悄无声息地走进来。 
 
我们对视了一会儿，他侧坐下来把一条腿搁到床上。 
“知道吗honey，我正在进行一个大项目。如果成功的话，从今往后我们都不用担心任何威胁了。” 
 
我看着他带点狂热神情的眼睛。 
“没有什么‘我们’。I don’t really care.” 
 
“你只是嘴上说说。” 
他没怎么受打击似的无所谓地吸了口气，突然又接着提起话头。 
“我有点厌倦英国了。瑞士，你觉得怎么样？我打算在那里买一个庄园，世界大战也烧不到那里去。” 
 
“听起来很冷。” 
我对上他的视线，他看起来没有要走的样子，因此我打算背过身去。 
“Good night, Jim.” 
 
他在黑暗里一眨不眨眼地盯着我，直到我开始觉得毛骨悚然。然后他弯下身来，嘴唇停留在离我一指宽的地方。 
 
“Good night, Patrick.” 
 
 
我扯住他的衣领把他拉下来。  

“St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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