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lsa

I’m now living in the hyper reality.

Frankenstein: A New Tale (1)

#生化人Erikx天才疯狂科学家Charles, 大概会是个中长篇                                  


Chapter I  Genesis 创世纪



“神在第六日造人。”



这是教会学校的老师第一次抓住七岁的Charles Xavier的注意力。那时候他年幼、但已经自命不凡。学校的功课对他来说过于简单。他出身在一个有名望的家庭、有一双湛蓝的眼睛和少见光的苍白皮肤。毫无疑问他会是个聪明的、漂亮的、前途无忧的孩子。但这些并不是他自命不凡的缘由。他的自傲来自于更潜意识的层次。他从有自我意识以来就知道,他是与众不同的——注定要成就一番事业的。如果这个时候你问他,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他多半会用一种天真无辜的神气告诉你,他无所畏惧,唯一避之不及的东西就是平庸。当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说出这么老成的话来的时候,大人们也大多会暗自赞叹,这孩子的确和常人不同。


多年以后Charles意识到,在那个初春的下午,那个古板的、头发挽成一个发髻的、戴着玳瑁色边框老花镜、毛衣闻起来总有股猫咪气味的六十岁女老师,竟给了他关于人生方向的第一条启示。如果神能创造人,那么人必然也能创造出其他生命——用一种和孕育无关的、全新的、从无到有的方式。Charles进入青少年时期后了解到,要成就这个目标,意味着研习大量的生命科学、医学和化学知识,意味着对解剖学的充足临床经验、对艺术和美学的精确把握——也意味着有朝一日,他会比肩神明。


理所当然地,年轻的Xavier在十八岁那年选择了进入生命科学院学习,二十二岁那年,他的学士论文题目叫做《从有机质到灵魂:人类的终极挑战》。



此时Charles下意识地搓着拇指和食指,站在Sailor教授的办公桌前。他不算很高,但因为背光的缘故,仍然在他导师手里的那份论文初稿纸张上投下一片阴影。

“为什么不坐下来呢,Charles?” Sailor教授抬起眼睛,从镜片上方审视着年轻人。他看到一个在伦敦的深秋只穿着一件格纹衬衣的青年,因为受冻的关系颧骨附近的皮肤有些发红。但年轻人显然对此毫无察觉。他拿来的初稿还带着打印机的温度,十分钟前他在没有预约时间的情况下就冲进了办公室——看准了Sailor教授上一个访客刚刚离开的空当。


“喔,当然。” Charles如梦初醒般拉开椅子,一边坐下一边探身望向他的导师,“我只是很迫切地想知道您的意见。”


年长的教授思忖片刻,又一次垂眼扫过论文加粗的标题。

“我一直知道你是个很有野心的年轻人,Charles. 但是这太疯狂了,哪怕是对你来说。以我的理解,你想成为当代的弗兰肯斯坦?” 


Charles的表情僵了一下,但他并没有那么容易因为其他人的质疑止住他自己潮涌的想法。

“如您所说,当代。这才是重点。两百年前限制我们的所谓自然法则不可能在今天仍然是无法逾越的障碍,不是吗?您看,在上个学年的实验室课题里,我已经有数据能证明神经突触在某些条件下是可以在体外再生的。前沿领域也已经有很多关于意识转移的研究......”


教授在他能够继续说下去之前打断了他。

“我欣赏你的热情,Charles. 可说真的,这个?你应该拿去文学院,或者神学院…老天。换一个论文主题吧。我敢说在其他任何——更加理性的命题上,你都会取得巨大成功的。”


Charles不可见地抿了抿下唇,他没怎么受到打击,反倒是对Sailor教授丧失了一点敬意。在他看来一个颇有名望的科学研究者竟是个墨守成规的老头,顿时令他失去了日后继续师从对方的兴趣。“或许吧,教授。但我宁可当一个先驱者,而不是追随那种谁都可以预见的未来。” 他起身稍微探过身去,从Sailor手里抽走自己的初稿, “Good day.”



秋季学期结束的时候Charles带着进行到三分之一的论文站在讲台上。这是他们的论文开题研讨会,他的大部分同学只完成了必要的实验大纲,但他已经计划好了接下来六个月的进程。生命科学院里总是弥漫着一股暗流汹涌的气氛,大抵是因为科学研究就像在黑暗的迷宫中寻宝,认准一条路固然重要,但更难的是从开始就找对正确的那条路。这种气氛在极其少见的情况下,比如某个学生提出了什么石破天惊的见解的时候,就像积压已久的低垂云层终于被闪电击中,那种原本隐秘的、科学研究者之间的提防心就突然不加掩饰地喷薄出来了。而在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身上,这就表现为了提问环节里的加倍尖刻。


“所以说…这是一篇关于人造人的研究,很显然,这个陈旧的论题可以追溯到十九世纪了。我的问题是,你也准备去停尸间挖心脏吗,Charles?” 他的一个同学提高音量。


“心脏?” Charles嗤之以鼻似的笑了一下,“我的朋友,恐怕你远远没问到点子上。心脏只是一个供血器官,一个血泵,只要工业成熟,就很容易被替代。而大脑——那才是精妙绝伦的东西。太多人已经尝试用计算机来模拟大脑,可那远远不够。为什么我们能理解本体和喻体的关系?为什么我们会开始思考生命的起源?为什么我们会惧怕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我们能体会悲痛欲绝、欣喜若狂、以及这两极之间的千千万万种微妙情感?人类的大脑——是绝无仅有、无可替代的。那才是我要讲的故事。”


如果他们抛却偏见去认真聆听,那些同学们就会发现其实Charles的情绪是极富感染力的。这个时候他对自己所说的一切深信不疑,他略微压低的发音和加快的语速正是意志昂扬的表现。但是没有人会承认,他们短暂的静默是因为他们在某个瞬间也被说服了。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有幸’读到你的小说呢,Xavier?” 刚才那个同学又重新笑嘻嘻地开口。


不大的研讨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这就是二十二岁的Charles得到的全部支持了。


但他从来不是那种需要倚靠外界支援的年轻人。很幸运地,他还是用同一篇论文毕了业(尽管有些人会说这仅仅是因为他是个Xavier),然后他在研究所里全心投入了自七岁起就梦想的事业。




后来的年岁里他回想起研究所的那段时光,那种无边的、寂寞与自由相伴的感觉又会涨潮般回到他记忆的沙滩上。他相信自己那时候是快乐的,因为他就像踏进荒芜之地的第一个淘金客,深知重重砂砾之下必有宝藏——唯一的问题只是何时他将触碰到金石。这种期待甚至比结果本身更让Charles沉醉。至于等他开启了那个全新的领域,他又将做什么——他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也许是发表论文,公开巡讲,诸如此类。年轻的Charles的确不曾想得那么透彻。他早就应该料到,革命性的创造绝不可能仅仅是带来几场学术演讲那么简单。在这方面他的确有点过于单纯了。但话说回来,心志坚定于一个目标的人总是有点单纯的。



Charles步入三十二岁后的某一天,他启动了他的第一台生化人原型。


他还记得关于那天的很多细节。比如他出门之前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去实验室的路上下着小雨,秋季清冽的空气里有一股水果或者花卉即将腐败前散发出的奇特芳香,一个流浪汉向他乞讨而他从皮夹里抽了一张大额纸币给对方。的确,他的记忆很鲜活,因为那一天他站在黎明的前哨了。



实验台上的躯体是男性的模样。Charles低头在屏幕上最后一次检查它的各项指标,一切完美。它看起来也很完美。


这不会出错。Charles对自己说。

很难说这是一句陈述还是祈祷。因为下一秒他已经确认了系统提示的生化人意识生成程序。



起先手术台上的躯体看起来没有变化——仍然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塑。之后有一些事情发生了。它灰蓝色虹膜中央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后是转动眼球的动作。没有困惑的神情——有一两秒钟它表现得像是在凝视Charles——几乎像是在思考,而不是等待解答。


“Hello.”

Charles俯视着这个生化人,他感到自己的眼眶因为激动而发热。他竭力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声音。他现在是创造者了,他想。他应该多一点成年人的威严。

“Really nice to meet you. I’m Charles.”



那双长时间没有眨动的眼睛只是平静地望着他——直到Charles开始担心程序是不是出了差错。

“My name is Erik.” 它说。




Erik? 我本来想叫它亚当的。我不知道它会挑选自己的名字。




“你和你奇特的造物主情结。”

Erik的声音在他大脑里响起。






那是一种沉睡许久之后醒来的时空错位感。Charles花了一点时间才弄明白,他不在他的实验室里。他躺在一张单人床上。他面对着一堵墙壁,微弱的光线自上而下打在混凝土墙壁上,他看到一些细微的、密布的划痕。他的四肢发麻,因此没办法立刻翻身。他早就不是那个二三十岁的他了。随后他捕捉到一种曲调,音量不大,但是混入了不少杂音,就好像是陈旧的唱片机在运转。他渐渐分辨出来了,那调子是上世纪的一首曲子......加州旅馆。电吉他的声音被拉长得有点扭曲,在某个节点上甚至奇怪地转了调。Charles听清了几句,那些意味不明的歌词似乎在暗示某种未知的可怖结局。


“They stab it with their steely knives,

But they just can't kill the beast.”



在他能够细究之前,极轻的脚步声从他背后传来——他的呼吸声都要比那更大些。只有一个活物有可能走得那么轻。

他转过脸,看到Erik. 但又不像是他记忆中初次醒来的Erik. 它的表情更加细腻、更加逼真。它的眼睛此刻明明白白地流露出一种嘲弄和怜悯混合的复杂情绪。


“Hello Charles. ” 它开口了,带着一个怪异的微笑俯视创造它的人类。

“Really nice to meet you.”



Charles想坐起身,但他惊愕地发现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他恐惧起来,他明白过来先前他并非是在梦境里回顾了他的前半生,因为没有人的梦境会那样真实、细节丰富且有条理——那不是一个梦,而是意识提取的过程。他再次看向Erik的脸。意识提取的短暂后遗症渐渐褪去。他们来到这个地方之前发生的所有事突然全部朝他回涌过来。


他攥紧了拳头。


“What have you done to me?!”






————未完待续————

下篇

评论(3)

热度(60)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